等他把这些苦都咽下去,孟均抬眸,期期艾艾瞧着低首看来的姑娘。
他们就可以贴贴了!
纱灯明亮,将那些情思照得一览无余。
李阮棠怔怔地瞧着他尚有薄红的俊容,忽得俯身,唇齿间药味的苦涩与蜜饯的甘甜细细掺和在一处,只轻轻的落下,便有更多的甜意自心尖漫出。
“唔,棠棠,我还,还没漱口。”愣在原处的小郎君倏地反应过来,他慌得一把掀起锦被就要去找水,急急与她商量道,“这个,这个可不能算!”
“傻瓜。”李阮棠忍俊不禁,心底却也悸动不已。她轻轻揽住孟均的腰身,端起杯盏浅浅啄了一口,渡在傻了眼的小郎君舌尖,“我也不怕苦的。”
月色清亮。
守在画舫的未丹却快要哭了。想她一个正经八百的女郎,放着现成的小倌不能碰,却还得自己摇着美人榻,弄出些不同寻常的声响。
尤其府中还送来消息,世女怕是一时半会不能折回。
未丹愁眉苦脸地将美人榻又摇得剧烈了些,这戏虽然是假的,但传出去也是世女的名声。总得让人知道知道,她们武将的身子骨,可不是吹的。
一船清梦,几窗明月。
石榴红的外衣早就被小郎君扯得衣领散开,他整个人窝在李阮棠怀里,细细的汗珠自鼻尖萌出,唇齿边哪里还有半分苦涩。
只晓得两只手紧紧攀在她肩头,春风拂过,宽大的衣衫遮住了所有的旖旎。
那双似是水洗过般清亮的眸子,眼角异常的绯红,犹如染了三分春桃,懒洋洋地眯起。
孟均头昏沉沉的,瞧着拔步床上的蝙蝠柿子,忽然想起,他似乎在玉清阁拉下个人。
小郎君一愣,一转身,却跌落了盖在身上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