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淡淡的香气渐浓。
咚—,闷闷的声响入地,刚刚还羞着的小倌却没了动静。
这是?
藏在桌案下的小郎君偷偷掀起桌帘,一抬眸,目光正正好对上含笑坐着的李阮棠。
一身石榴红规整地穿在身上,玉色的手指托腮,瞧着抱着花盆的孟均,“醒了?”
窗外,扑通一声水响,不知是投下了石子,抑或是人跳了进去。
小郎君脑海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瞧着目色瞥向窗外的李阮棠,声如蚊呐,“嗯。我,我这是在哪?”
她脚边,还躺着闭眼睡过去的小倌。
“秦大人的画舫。”李阮棠没有瞒他,声音却轻轻地,“日后少喝些酒。”
她说得没头没脑,小郎君不解,再瞧那小倌身上的一层纱,登时又醋了起来,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红了一圈,“对,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要是打扰了你的好事,我我这就走。”
“傻瓜。”李阮棠眉目一紧,低道,“你这会出去,岂不是让人落了话柄。”
白日里小郎君喝醉了酒,不知怎么就偷偷摸摸跟着上了船。若非未丹发现的早,只怕这会子京都中的流言早就漫天飞舞。
他又醉得不肯撒手,李阮棠无法,好不容易安抚住,却已经错过了送他归府的时机。
思来想去,这才冒险将人藏在要过夜的地方,暗中让未丹小心照应着。
眼下,秦玉虽然暂时离开,但这画舫四周都是眼线,尤其那时不时就会出现在门口的鬼祟身影,无一不是在监视着她。
李阮棠知晓秦玉并未真的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