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晕晕乎乎地闭起,神使鬼差地悄悄咬了咬她的唇。
隔着素帕,没有昨夜里贴贴时舒服,还是抽掉好了。
小郎君稍稍掀起眼帘,还不等他伸出手,李阮棠已经坐起了身,她耳朵脸颊俱已红透,不好意思地瞥了眼一脸茫然地啾啾,干巴巴解释道,“一,一刻钟,已经到了。”
再继续下去,她或许就不能做个人了。
放在小郎君唇上的素帕,边角上绣着一个笔迹苍劲的忍字,李阮棠深深吸了口气,刚刚平静了几分,目色一转,便瞧见素帕上那一点醒目的湿痕。
拢在衣袖中的手指陡然收紧,幸亏她刚刚尚有几分清明,放了一块素帕做遮挡,否则此刻又怎能及时停止。
“嗳?这么快?”小郎君犹疑地看了看桌上的蜡台,他拥着被起身,用手指远远比划了一下,还别说,跟他白日里所说的果真是差不离。
“可是。”伸手攥紧刚刚覆了面的素帕,孟均微微撇嘴,低着脑袋道,“妻主耍赖,哪里有人贴贴还隔着帕子的。”
他的话本上可写得清清楚楚,再者,若是隔着帕子没有效果怎么办。
总归眼下时间还早,小郎君将手帕悄悄塞在自己枕下,“妻主。”
那双黑亮的丹凤眼,羞是羞,却依旧纯真地看向她,“要不——”
未尽的话,被李阮棠慌忙捂住,她脸上烫得厉害,急急换了个话题,“啾啾,你就不问问我,明日里长山沟外面迎接的马车是谁家的吗?”
肃亲王府啊,小郎君微微怔愣,他当然知道她是谁。
“啾啾,或许我未来的路,并非一帆风顺。”李阮棠定定看着青丝披散,清俊容颜上尚有薄红的郎君,“还有可能会牵连你。若是,若是——”
那句「你若有其他打算,我可放你离开。」明明演练了几十遍,可对着他,李阮棠却怎么都说不出。
那双杏眸静静地,看向孟均。
“我不怕!”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小郎君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