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虚妄也过去坐下,“他就是这样,心思藏得深,别人看到的,都已是他权衡利弊后摆出来的最佳方案。”
“你是他唯一的冲动。”谷梁隐抿了一口茶,“关于你,他没办法准确地权衡利弊,所以,才自己跟自己斗争了那么久。”
虚妄垂眸捏着茶杯。
“但也因为你。”谷梁隐继续道,“他才没有成为一个,只会权衡利弊的冰冷工具。”
虚妄抬眼看他。
“池家少爷是他的使命。”谷梁隐道,“而你一声声唤着的‘阿唯’,才是他的烟火人间。”
虚妄愣了片刻,而后端起茶杯,对谷梁隐一笑:“得友如谷梁公子,幸甚至哉,以茶代酒,我敬你。”
他们一饮而尽。
“你能等他多久?”谷梁隐放下杯子。
“等到他归。”
“若是……”谷梁隐浅浅叹息,“你的生命到了尽头,他还未归呢?”
“那我便去无间地狱找他。”虚妄回答得坚定,像是早就确认的答案,“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寻回他。”
谷梁隐低笑一身,道:“你们,还真是像啊。”
送了谷梁出门,虚妄回房时,门边多了一位等他的人。
“蜚英师兄。”虚妄道,“何事?”
“他……”陆蜚英扭捏踟蹰着开口,“他的墓地在哪儿?”
林叔当初下葬时,陆蜚英还没从一系列的事情中缓过来,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去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