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上池唯容先前刻的诗下面,多了新痕。
凄凄残梦护君身,死生不论候归魂。
故魂不回难消恨,痴魂不肯退烛藤。
一年后。
“如何了?”虚妄问刚为池唯容探完脉的谷梁隐。
“无异样。”谷梁隐道。
“那就好。”虚妄点头,“你曾经说过……”虚妄坐回床边,垂眸看池唯容,“无论他魂魄受多重的伤,甚至……魂飞魄散,从他身体上都看不出来是么?”
“嗯。”
“他的身体,能保持多久?”
“只要我在,谷梁家在。”
“多谢。”虚妄起身对谷梁隐行礼,“这一年来,你几头跑,辛苦了。”
“不必多礼。”谷梁隐轻托起他,“唯容是我挚友,你无需谢我。”
“我知道,你救他不是为了任何人的感谢,但我。”虚妄说,“不是以池家弟子的身份感谢你。”
“明白。”谷梁隐颔首,“从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怪我迟钝。”虚妄转头,目光掠过池唯容的脸,“知道得太晚。”
“他总是顾虑很多。”谷梁隐到桌边坐下,“也是到很久以后,才向我坦白。”他给两只杯子倒上水,“来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