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哭得更大声了,一方面是欣慰,另一方面是无力。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舍不得他吃苦,而他也懂事了。
“治不好了。”季父望着儿子,眼眶也湿润,颤抖着声,“听爹的,先把诗巧娶进门,到时候,酒楼撑不下去就关了,好好孝敬你娘。”
季淮并不理会,转身就要走,“我知道,咱家是没钱了。我这就去退亲,让云家把聘礼拿回来给爹治病。”
季母大惊失色,季父也剧烈咳嗽起来,大吼一声,“回,回来!”
好不容易说成一门亲事,依照他家现在的家底,都算是高攀了,若是这事黄了,哪还会有姑娘嫁进来?
季淮停住了脚步,依旧不退缩,“爹要是因为留钱给我成亲而不治病,因此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都不娶妻,还不如剃发出家。”
季父说不过他,无后为大,季淮若是剃发出家,都能把他从棺材里气活。
季母也不愿失去丈夫,在旁说软话,相伴几十年,感情深厚,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他病死?
为了不让季淮去云家讨聘礼,季父只能答应喝原来的药方子,最后一点成亲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季父喝得是满脸愁容,咳嗽都停不下来,“可如何是好啊,逆子啊。”
最恨的还是自己这幅身子,不争气,拖累了他们。
季母去典当手镯回来,家都没进,便被几个人拦住了,是酒楼的工人,有掌厨和小二。
几人来讨工钱。
“还没到发工钱的时候啊。”季母说。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家已经没钱了,药钱都没了,还指望能发出工钱?我们不干了,快些把工钱结给我们。”
“是啊是啊,我们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