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我们不和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一起玩。”
一个用力的推撞,把他从回忆推回现实。时隔多年,他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力度。
从前的小男孩伴着嫌弃的目光,一路跌跌撞撞地成长,也不再为别人对自己有没有父母的指点而伤心难过。
有的人活着和死了区别不大,不管活着死去她都不爱他,从不正眼看他,也不奢望能留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午夜梦回时看着他流泪,能每年固定给抚养费可能是为人最后的善良。
明明她不爱他,他对她也无甚感情,可为什么听到她死亡的消息自己会那么难受,像地上生出荆棘缠上脚踝刺入心脏。
洛中洲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了好几天,云随优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连同他舅舅一家也不见了。
再见到他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薄羽绒,神情落寞地提着一袋垃圾走出家。
“洛中洲!”云随优大声喊他,“你……”
她想说什么来着,她一看到那双湿漉漉像动物园里的小熊猫一样的眼神就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本来生气为什么发消息不回打电话正在通话,担忧害怕这傻子会不会想不开,所有的情绪都在他把自己的脸埋进衣领的动作烟消云散。
洛中洲扯住云随优的衣袖,瓮声瓮气,“陪我走走。”
走了一阵子,沉默了一路,洛中洲才小声开口。“对不起,我没有和他们说起过你。”所以他才把把她拉走。
和云随优不同,他没有和舅舅舅妈说起自己谈恋爱的事,他不是害怕他们会用地沟里的老鼠妄想天空明月的不屑眼神,他是不想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对云随优的诋辱,一丁儿点的负面词语都不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