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把手抽回来,使劲儿甩了他一巴掌,吼道:“你有病啊,我说打了就是打了,要我把引产报告单甩你脸上才甘心是吧?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你在外面乱搞了多少个女人,天天夜不归宿,一回来不是精虫上脑就是要打游戏,要我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因为长期压抑的愤恨爆发,雪兰恨恨道:“你以为你是我爹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伺候你这个垃圾!”
周围的路人闻言纷纷对路冠青指指点点。他站在街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瞪了雪兰许久,忽然高高扬起巴掌,用力甩了下去。
雪兰躲闪不及,下意识闭起了眼睛,心内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一巴掌下来,就当她那些犯蠢的过往烟消云散。
然而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她再睁眼,只看见个陌生的青年攥住了路冠青扬起的手腕。
“先生,”青年声音不大,但周围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您因为意外而失去了男性的象征,无法自主调节接受这个结果,但也不能因此而心理扭曲还阴魂不散的跑去纠缠自己前女友呀?”
青年温温柔柔一笑,“您这种行为不是变态么?”
“谁他妈要你多管闲——”路冠青话到一半,忽然瞪着他,瞳孔放大,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你!你是——!”
青年偏头,“嗯?”
“你是——”
在他记忆里似乎曾经有过这张脸的痕迹,可是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路冠青“你你你”了半天,仍然说不出他的名字来。
“先生,如果您还要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是可以报警的,相比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到派出所来捞你吧?”
路冠青攥着雪兰的爪子被他掰开来,带着人后退一步,“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就带我的朋友先走了。”裴系青朝他一笑,眼中带着点点斑驳的冷意,“再见。”
路冠青瞥见他小臂上的伤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裴系青!
他记起来了!
这个人,不正是高中那个死了爹还身体畸形的怪物吗!
他抬脚正要去追,然而就在他一愣神的空档,裴系青早已带着雪兰扎入人群,顺着人流不见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