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周围的车辆呼啸着来往,但是行人却很少,他一个人慢慢走在大路上,途径分叉口时为了抄点近路,干脆往公园方向走。
今天在外面玩闹得有点过了,回去免不了又要被父亲说一顿。想起这个,路冠青眼里染上几抹不耐。
他其实还不想那么快接手他爸的事业,虽说今年即将大学毕业,可他还没玩够呢。
在家里老是天天被念念叨叨的,就很烦,还不如出去自己住,再找个小女朋友,在家里做做饭,陪陪玩,兴致来了还能顺便解决生理需求,又乖巧又听话。
想起这个,他记起来雪兰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联系自己了。
上次被廖雪芳甩了那一巴掌他到现在还记得,如果说要这么快原谅雪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自己回来和他道个歉,再被他好好的磨上一顿,他才能解气。
雪兰哪里都好,长得漂亮性子安静,什么要求都不好意思拒绝他,特别好哄骗,还有点恋爱脑。
他就喜欢这种天真里带着点傻气的女人的,因为很好掌控。
大概是酒气有点上头,越想越觉得身体热热的,路冠青掏出手机,手指滑过一溜串这阵子找过的所有女伴,终于在联系人夹缝里找到雪兰的位置,准备拨个电话过去。
他点了一下,正在拨号,无知无觉的踏进公园里,忽然兜头一个大袋子套下来,蒙住了他的上半身,路冠青猝不及防被人推到在地,随即一下一下的拳脚便落下来了。
“谁!你他妈——”
裴系青一脚踹他屁股墩上,路冠青“嗷呜”一声,挣扎得更厉害了。
那套住他上半身的是他们从路边垃圾桶里顺手捡的塑料袋,沾着不少脏污的菜汁和废水,散发阵阵臭味,路冠青被那味道熏得想yue,找到窍门一手抠破塑料袋儿钻出来,带着一身臭味儿咬牙进行反击。
夜黑风高的,路灯也坏了,黑抹抹的公园里什么都看不清,连辨别人形的轮廓都很费劲儿,路冠青跳出来张牙舞爪的胡乱挥舞着手脚,被雪松干脆了当的一脚撂倒在地上,发出“啪叽”一声。
他还没得及惨叫,雪松的拳头便雨点似的落下来。
雪松当兵这两年里被分配到了其他地区,环境苦劣,吃尽了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苦头,他能咬着牙坚持走到如今地步,靠的可不仅仅是当初那些对未来迷茫的不甘与怨忿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思考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恍惚自己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下来,竟是没能活出个人样来,只会抓着点幼稚的盼头来执着于一些没有必要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