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爽朗笑道:“殿下谬赞了。去,把乌鸦捡回来,你腿脚好。”后半句话当然是对方正说的。

“就你会使唤人。”方正白他一眼,对傅思行了个礼,缓步走向桃花树,俯身捡起乌鸦,扶着腰站起,“穿在心口上。你还是力不能及。”

周墨挑了挑眉,右肘抵在轮椅上,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正,“劳累过度发挥失常也是情有可原的。直宁啊,你是知道我的,正常来说我都是有的放矢箭无虚发的……”

方正的脸红了又黑,“胡闹!闭嘴!”

“先前就要我闭嘴,如今又要闭嘴,什么时候才准我说话?”

“殿下面前,你收敛些!”

傅思:……

你们还知道我在呢?为什么和这两人同处一地时,他们总能将旁人视若无睹?不就是射乌鸦么,至于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面红耳热的?

傅思努力保持微笑,看着方正手里那只被竹箭穿心的乌鸦,“一箭穿心已是绝佳,书意兄还想如何精进?”

周墨笑意深深,和周太傅说出同一句话,“臣听闻,殿下曾得陛下指点箭术?”

傅思点头。

周墨指尖在膝头轻点,“可否让臣观赏陛下亲传的箭术?”

傅思道:“可以,书意兄此处可有弓箭?”

周墨目光指向方正手中那只乌鸦,方正会意,拔出竹箭,递交傅思。

“有箭足矣。殿下便是良弓。”

“那我便试试。”傅思接过尚带着血迹的竹箭,四顾周围,锁定站立檐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