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即将成为信王妃,周太傅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之色,看向傅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

“殿下才思敏捷,文事上老臣已没有多少能教授殿下了。殿下武艺如何?”

傅思谦逊道:“平平而已。”

“老臣听闻,万寿节围猎时,殿下曾得陛下指点箭术,怎可称是平平?”

当天康元帝确实给傅思示范了几箭,傅思也觉得获益匪浅。皇帝长居深宫,但箭术实在精湛,挽弓搭箭的姿态都与众不同,百步之外能对穿猎物双眼,精准而凌厉。

“傅思只学到父皇箭术皮毛,难以望其项背。”

“周墨负伤前弓马还算娴熟,若殿下不嫌蠢笨,如今他疗伤归来,可与之略作切磋。”

傅思欣然接受,又问:“书意兄的失忆之症……”

周太傅摇头叹息,“好了。该记起的不该记起的,清清楚楚。”

傅思心想,这不该记起的,恐怕是和方正有关吧?

来到周墨居住的竹围馆,傅思一眼瞧见院中两人或站或立——

周墨坐在轮椅上,削竹为箭,虽无弓无弦,周墨单手将竹箭掷出,破空之声响起。数十步之外桃树上的乌鸦惨叫一声之后啪嗒坠地。

而站在周墨身后的人,虽身披斗篷,帽檐遮住眉眼,傅思还是认出了。

方正,方直宁,方驿丞。

傅思从前不知二人关系,觉得两人言行亲近于礼不合,如今再看,于他们而言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彼此,傅思对此莫名地感觉欣慰与轻松。

“书意兄好箭术!”傅思走上前,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