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商榷看着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抱在怀中的刺绣也晕开暗色,拉住他不让再走,又去接他肩上的褡裢。傅思哪舍得让他受这份累,商榷低声:“别逞强,有我在呢。”
即使商榷手无缚鸡之力,也要分担,因为他和傅思在一起,是“我们”。
商榷强硬地从傅思肩头接过褡裢,当即觉得泰山压顶一样行动艰难,但还是坚持跟在住持身后。
走到红绳尽头,住持摘下最后一块松开的同心锁,但这一块比之前的都新,也没有锈蚀的痕迹——或许,在挂上红绳时,许愿的人压根没有上锁——无望之望,何必强求。
借着手机照明的光亮,商榷隐约看出那对同心锁其中一把上面上刻着“沉”字。
商榷心头一凛。
另一把上,不会刻的是“忆”字吧?
傅忆带给商榷的恐惧像夜色一样,无孔不入。商榷周身发冷,心里忍不住想,他可以送傅思过来,大概也可以……收回,一切都凭他的意愿——谁也摸不清他会怎样抉择。
商榷握紧了傅思的手。
——好不容易才握住的手,怎么可以轻易放开!
住持收完所有坏掉的锁,从惶然的商榷肩头接过褡裢,并不觉得沉重似的,步伐比先前快了许多,而且方向也不是回寺里。
商榷心头不安越发加剧,和傅思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担忧。
这位住持,恐怕也知道些什么。
快步跟随,从寺外一路向上,一直来到金顶悬崖峭壁前。
熟悉的地方,勾起糟糕的回忆。
住持将褡裢放下,背对两人,望着黑茫茫的云海,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