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页

时舟被他算不上安慰的安慰宽了宽心。

刚插班进来的时候,时舟每次最怕的就是上季华清的课,别的老师顾忌他天才的名头和家世,季华清才不管这些。

他看不顺眼就要说,每每上课都能把时舟批得灰头土脸。

不过季华清不是单单只看时舟不顺眼,凡是上他课的学生,没有一个不被他骂过,他眼光毒辣,就算说话很不中听也能把最桀骜的学生训得服服帖帖。

时舟这么苦中作乐,还真就找到了些画画的乐趣。

画画像修剪花枝一样,必须沉下气来专心致志,从中寻找美感,久而久之,枯燥的事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下课后时舟看季华清自顾自的走出画室,他想了想,拿了那副酢浆草的画,落后几步跟着进了办公室。

因着德高望重,季华清自己拥有一个单独的地盘。

他坐下先抿了口杯子里的冷茶:“你觉得你现在的画,比起以前来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犀利。

时舟实话实说道:“当然是不怎么样。”

“错。”对方放下手里的杯子,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幅打印的油画手稿,“这是你外面挂的那幅玫瑰。”

时舟每次经过那面墙都会看到白月光的画,带着露珠的玫瑰在一众山水风景里鹤立鸡群,让人很难不注目。

季华清示意他把两幅画摆在一起,不耐烦道:“重新说,还要说出你现在比以前好在哪。”

时舟这下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他的技巧比起白月光来说肯定是比不上的,时舟看着对方脸色,小心翼翼:“我现在比以前,好在更没有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