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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亭薅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的双眸,正色道:“一个玩具,要什么体面?你只是我的宠物而已,我让你当人,你就可以站着。我让你不当人,你就只能跪着。”

“你应该不想让你爸看到你这幅模样吧?还是说,你想让他帮你去还那笔违约金?”眼见秦庄的面色逐渐灰败下去,路南亭便知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

他一边享受着这许久未尝过的销魂滋味,一边发号施令:“能不能结束,主动权在你。总得叫几声好听的,让我开心开心吧?”

路南亭说着便解下手上腕表,放到秦庄面前,让他看看一点点流逝的时间。

我到底算什么呢?秦庄这样问自己。

一个供人取乐的小丑,还是一个便宜贱卖的戏子,又或者,一只被项圈禁锢着的、听话的家犬。

也曾对这人不遗余力的栽培感恩戴德,也曾因他展现的温柔有过片刻动心,也曾对这个不对等的关系患得患失,本以为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一切事情,却原来反成了他手里的玩意与赌注。

都说痛与付出成正比,不爱,也就不痛了。

是不是只要他收回所有感情,就不会再难受了呢?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在短短瞬间由悲到喜,竟正顺着路南亭的心意,露出谄媚的笑容,放声吟叫起来。

路南亭浑然不知在这刹那间他完成了怎样的心理建设,又或者明明知晓,却只是不在意。

他依然如从前一般傲慢地征服着他的所有物,为这场追捕游戏的胜利高歌喝彩。而这个人究竟是真心顺从还是假意迎合,他不关心。

秦庄赶在父亲回来前,撑着酸软的身体将一切恢复了原样。看着这熟悉无比的房子,他却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里逗留。

入云的高塔会囚住他的身体,锁链不在他手中,只在他心里。

与路南亭一前一后走出门时,正巧和买菜回来的父亲擦肩而过。

“这么急?吃完饭再走啊!”秦父连东西都来不及放,提溜着几大袋蔬菜肉类追上前去,赶在车门关上前到了秦庄面前。

“小庄儿你看你,怎么能让客人不吃饭就走了呢……”如许多久不见孩子的普通父亲一样,秦父有许多话要念叨,许多话要数落,可许是秦庄的反应太死寂木然,他也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对,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