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话秦庄道:“小花猫。”
“嗤。”“嗤。”“嗤。”
就像用尖锥刺破水囊,曲风眠几乎被乱箭扎成了一个刺猬。
可他竟然还活着,两只眼珠还能转动,似两个小小的镜子,倒映着他安睡的爱人。
没事的,都挡住了,不会伤到你的,别怕。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痛了。
最后一支箭钉进了他的咽喉,于是他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发出“呵呵”的古怪声响,瞳孔也渐渐变得涣散。
他的尸体变得僵硬,却仍是保持着生前的姿势,像绝境中的野兽般本能地护着他的爱人,将所有利箭都挡在了自己身后。
元宝儿,你看……这一次……我没有食言哦。
“谁让你们放箭的,谁让你们放箭的!”闻讯而来的林敛气急败坏地骂道。
六派弟子们被训斥得像个鹌鹑一样,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林敛骂完这一句,便匆匆向着空地里行去。
弟子们在得知被自己射杀的是那位盛名在外的回南教教主后,都不敢前去查探,生怕那人一息尚存、发动最后一击。
林敛却知道,他已经死透了——万箭穿心,还有什么活头?
他行到近前,将曲风眠的尸体一脚踢开,在发觉秦庄并未被乱箭所伤时,终于松了口气。
他伸手去抱,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原本尸体是不会这么快冷下去的,可那潭水实在太凉了,带走了他的生命,也带走了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