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忘记。
怎么可能忘呢?
一次次在记忆里反复临摹,将带进监狱的照片都摩挲起了毛边。那人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刻进他记忆里,成了他的骨血。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
也是。
他如今是拔了毛的凤凰,落了难的猛虎,再不是本家的他,不再被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惦记,自然也无人相迎。
现实得很。
他换上入狱时穿的那身衣裳,七年不见,衣裳已不是那么合身,却仍让他短暂地回忆起了那叱咤风云的岁月。
用皱巴巴的钞票,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城郊的别墅。
樊家虽不再由他做主,这房子却依然给他留着,时不时会有人来打扫、看管。
他在大门外下了车,迈进了这阔别多年的房子。
只是房子,不是家,因为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已没人会等他。
熟悉的门廊,熟悉的摆设,只是花园里的草已经过人高,灌木也四处疯长。
七年了。
樊青河没有在一楼逗留太久,直接去了秦庄住过的次卧。
物是人非。
这里承载着太多属于他们的记忆,地板上洒过他的血,也滴过秦庄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