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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帐篷里承接的雨水到达了极限,重压瞬间袭来,带着樊青河往旁滑倒。

他一时松也不是,拿也不是,生怕秦庄也被带得一并跌在路上,顾着上头顾不得左右,顾了左右顾不得脚下,猝然踏空,整个人都往下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樊青河丢了帐篷舍了探照灯,一把攀住手边香樟木的根部,这才停住下坠趋势。

帐篷卡落在不远处,探照灯则一路滚下丛林,不知坠了多少米,终于不见了。

方才走泊油路,大雨很急,天又黑,谁都没注意看两边的路况。

山路山路,本就是靠人工在山上开凿出的,两侧虽都建有防护林,但每条马路距离下一段可着落点,都有十几米甚至二十几米的落差。

若是摔下去,死不死另说,光是这四处生长的乔木、灌木、刺藤,都够人喝一壶的。

尤其是现在还下着大雨,水带着泥沙滚来,随时都有山体垮塌或泥石流的危险。

樊青河几次使力都没未能成功往上,只能将目光投向秦庄。

方才他一直站在马路右侧,让秦庄待在里边,是以他虽摔下来,秦庄还侥幸留在了上面。

“秦庄,拉我上去。”樊青河求救道。

秦庄没有动,只静静垂目看他,像是根本没听见。

“秦庄……”樊青河似乎明白了什么,出口的喊声没了底气。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刺啦的巨响中,电光短暂照亮了秦庄的脸。

他在看着樊青河,可那眼神里没有半分焦急,只有怜悯,和一种冷眼旁观的泰然。

倒好似,他在期待着这样的结果,期待樊青河的失足与死亡一样。

磅礴的雨水带走了樊青河的体温,也让他的心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