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虽能防水,但毕竟只有单薄一层,扛不了多久。
再拿出手机来想喊随从们接自己,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在打开的瞬间亮起“低电量自动关机”的提示,唰地一下黑了去。
秦庄也在这时醒了过来,带着被吵醒的怔忪看向他。
樊青河无奈解释道:“雨太大,我们得下山了。”
秦庄点了点头,眼看着他将悬挂着的探照灯抓在手里,又将被褥弃了,把帐篷折了几叠后撑在两人头顶,带着自己下山。
为了不让自己被淋成落汤鸡,秦庄只好跟他一样撑着那巨伞一般又大又重的帐篷,亦步亦趋地往山下走。
而这一幕,落在樊青河眼里,就又多了点宛如“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的意味,令他不自觉地牵扯起嘴角,显出愉悦神情。
“走吧。”
他们逆着狂风,顶着暴雨,在汇聚成潮的水流冲刷下,往随从们所在的据点行去。
上山时樊青河一路看山看水,没觉得有多艰难,这下顶着暴风骤雨,目光所及又只有探照灯能照到的狭窄区域,行路便越发艰涩。
更何况,这还是在山区,路途漫长不说,路况还极其复杂。
两人沿着柏油路,下行到一条y形岔道口,能前进的两个方向都是上坡,猜不到哪个坡后面是正确的山道。
樊青河觉出咽喉有些发干,两手撑着的帐篷也因为吸水太多,变得又沉又重,下凹处还湿哒哒地滴出小溪流来,险些落到两人身上。
“你选左还是选右?”他扭头去问秦庄。
那人的睫毛被飘飞的雨打湿,在探照灯的照耀下,显出几分辨不清方位的迷离。
“算了。”樊青河没有强求他开口,随便选了一条路,就要往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