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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器罩住秦庄口鼻,因他本就清减单薄,被这样一遮,越发显得脸蛋瘦小、神情憔悴。

迷迷糊糊间,听见医生的声音。

“病人情绪波动太大,脏器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想必是长期处于抑郁状态导致的。此外,伴有严重的外伤——尿道感染、肠道脱垂。”医生说完病情,又对樊青河道:“堂叔,你怎么把人弄成这样才过来,再流会血人都没了。”

堂叔?哦,一丘之貉,都是他那边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命贱,以前怎么折腾都没事。”

命贱?若非秦庄没力气,恐怕真要大笑一场。

自己这样苟且地活着,不愿意去死,在他眼里就是贱命一条吗?

医生:“没事?上次被车撞断腿也是送我这来治的吧。”

被连番指责,樊青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回嘴道:“他自己过马路不注意,能怪我吗?”

“说起这个,”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樊青河道:“刚刚护士给他做光感测试的时候,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可能眼睛方面出了点问题,我这边的建议是等他恢复好了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樊青河:“哪有这么多毛病,矫情。快点开完药,我带他出院。”

医生:“出院个头啊,叔你有没有常识,人刚抢救过来,你又要带回去折腾吗?再玩就死了。”

他不是没有常识,他只是怕我太好过。秦庄如是想。

医生:“要留院观察,护工费记你帐上了。”

樊青河:“不行。”

医生:“爱行不行,要带走就带走,赶明儿殡仪馆送我家开的那个,给你打个九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