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心也如这沸腾的江水一般,滚滚流过贫瘠的肝肠,冲刮着无法愈合的旧伤。
“我跟你走。”他说。
语气并不勉强,带着点听天由命的顺从,却唯独没有该有的悲哀和愤怒。
他打开车门,从陆寒江的车子里抱出一个五颜六色的蝴蝶玩偶,一步一步往樊青河的方向挪。
在经过陆寒江身侧的时候,秦庄看见他面上盛满了凄然,仿佛自己走过的不是一条简单的水泥路,而是奈何桥。
“秦庄……”陆寒江试图挽留秦庄,可他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庄离开。
秦庄俄而顿住了脚步,看了这带他逃亡的男人一眼,道:“你欠我的,从今天起一笔勾销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帮我收个尸吧。”
他抛下这样一句话,便再也没看陆寒江一眼,只对着樊青河将手抬起,任由他将自己拽进新车里。
樊青河的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像一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在慢条斯理地转着指环,想着折磨逃兵的法子。
等了许久,樊青河才对他开口:“跑了这么久,感觉如何?”
秦庄用手揪着蝴蝶的绒毛,说:“很好。”
第二十章 囚鸟(20) 笑意未答眼底,那里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 仿佛这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其中的魂魄早已死去。
樊青河搭在腿上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隐忍打他的冲动,可当他看到秦庄那双眼睛时,所有怒气便都消失无踪。
笑意未答眼底,那里只有一片沉沉的死寂。
仿佛这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其中的魂魄早已死去。
陆寒江被孤零零地留在桥上,他从疼痛中抽离后,便拼了命地去追樊青河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