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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盈倒是没走,她会点医术,到底担心容虞舟,便让容虞舟掀开裤腿上膏药。

容虞舟生性好动,丞相府的假山亦或屋脊,就没有他没攀爬过的,他那腿就是年前他爬树时滑脚,生生磕到了树下的利石上而落下的,还没好全,留下一指来长的疤。

可容虞舟疼得红了眼尾,当下揪着里衣料子斯哈地抽着气:“阿姐,轻点!”

容虞舟的腿抖得厉害,担心容虞舟的旧伤再次裂开,容盈手上动作轻缓。

里裤撩开便露出容虞舟腿骨,白溜韧劲的一截,看上去康健无比。除了旧时的疤痕明显了些。

容盈左看右看,没看出没什么问题,视线落回少年蔫了的瞳目上:“这么疼么,还是父亲刚才打到你小腿了?”

“没有。”

容虞舟扒拉着小腿看,见没出血,便马上抹干净了泪:“我刚刚挨打的时候抱着褥子,父亲都打在褥子上了。”

容盈:……那你叫唤个什么劲儿。

替少年捋顺了裤脚,容盈叹息:“你还不知道你犯下了何错?”

容虞舟用手肘借力来支着身子,支吾道:“我昨晚和往王穆瑜一块喝了酒,王穆瑜可以作证,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就该长记性,昨日都让你小心点别冲撞到贵人,你还上赶着招惹贵人,否则父亲怎会如此动怒。”

“贵人?”

“你可知昨日是谁送你回府的?”

“王穆瑜么?可他算什么贵人。”

“不是。”容盈摇摇头,“是陛下。”

“?!”

容虞舟双目茫然,只有“陛下”二字一直在耳侧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