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因为偶尔想起她伤心难过。
会不会因为不得两全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会不会因为深情错付而留下阴影?
他已经竭尽全力把最好的都给自己了。
而她,只给他带来了痛苦和狼狈。
她简直毁掉了一个少年——一个自信尔雅、一心一意念着她的少年……
这么久,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她的疼痛……都是心疼他的痛。
她说已经平息淡忘,不去想就再不会想起,原来都是自我编织的谎言。
不是说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吗?
究竟要多久才能放下?
一年不够,两年?
三年五载,十度春秋?
好疼……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青年吟咏着走下山路,路过安以诚时,驻足瞧了一眼,笑:“小姑娘,可是太疼了?”
“疼啊,”安以诚哽咽着,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那句在心底念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粤语头口而出:“处处都是佢影子。”
“我帮帮你可好?”青年一笑,灿金色的眼睛就像融了江上碎光。
安以诚全当是在做梦,也不追究真假了。
浅褐色的眸子望向他,闪烁怀疑和希冀的清芒,“怎么帮?”
“帮你慢慢忘却,如何?”青年骨扇抵唇,金眸深若寒潭,又清浅若初秋潦水。
这脸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一个小姑娘的琉璃眸子。
忘却?
忘了就不痛了吗?
“我……”
不愿忘记他……
心口又是一疼,痛的呼吸郁结于胸,窒息感包裹而来。
她哽咽着,挣扎了一下:“能给我留一点吗?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