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new year!——来自世界尽头乌斯怀亚的祝福。
我站在这里给你写信,小时候的愿望算是实现了。下一个愿望是从这里出发,越过德雷克海峡,一直走到南极。听上去是不是遥不可及?那就留给未来吧。
我很好,勿念。”
哑粉纸的左侧贴着一张拍立得,代露身穿一袭印花跳色的吊带长裙,脸上露出最开怀明亮的笑容,长发在风中猎猎飞扬。她的身后矗立着一座红白相间的高高灯塔,再往远处,则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一望无际翻涌的波涛。
阿本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边翻看这张远道而来的明信片,没想到,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司的余途突然站到他旁边,从他手中抽走了那张卡片。
余途迎着阳光,细细读了一遍明信片上的文字。
然后没说什么,顺手牵羊将这张明信片带走了。
阿本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冲余途的背影大喊:“那是露露给我的!”
余途微微侧过身来,逆着光,思考了几秒,颇为认真地反问他:“上面又没写to,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
不要脸至极!不要脸至极!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阿本拿余途的强盗行径没办法。
更何况,余途主动帮阿本搞了一张电竞总决赛门票作为补偿,这在当时的黄牛市场可是一票难求,阿本很快将短暂的愤怒抛诸脑后。
但后来,阿本把剩下那盒明信片拿回家收好,再回想起这件事,也咂摸出了几分不对味——
代露在那张明信片上,确实没有写下收信人。
好像送给谁都行,又好像送给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