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途从想象中抽离出来,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小姑娘稚气的碎碎念。
那本游记,余途后来当然没有再去读过,也无从得知,遥远的南美洲,究竟是哪一点吸引了她。
“那估计是旅游散心去了吧。”阿本还在盘算着,“那我可得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你的生日会马上就快到了,她之前喊我留票来着……”
阿本的票一直到余途过第二个生日都没能送出去。
代露再次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
她并不像他们以为的,只是去外面散散心旅旅游,而是再也没有回过北京。
她的朋友圈常年关闭,阿本无法从中窥知她的近况;手机号拨出后,冰冷的女声提示不在服务区,后来甚至变成了空号。
和上次消失如出一辙。
但这一次,代露也并不完全和阿本断了联系,每年的大年三十,她还会发来红包和祝福。
寥寥数语,从来不提及余途。
第一年她说:“新年快乐阿本,托朋友给你寄了海产,记得收。”
第二年她说:“新年快乐。你是不是搬家了?寄到你家里的明信片被退回了,改地址到公司了,记得收。”
但每年她发来信息之时,恰恰是余途正在春晚后台准备节目,阿本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等到阿本能坐下来好好回复代露,她早已再度消失在千里之外。
那年收到微信后,大年初三,阿本马不停蹄地赶去办公室拆代露寄来的明信片,盒子里厚厚一沓,都是某个异国海滨城市的风景照。
翻开其中一张,代露在背面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