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我向谢明枫求救似的问。
“上班啊,我们都是记者,现在要去采访一位犯人。”谢明枫说道。
“犯人?”
“对,是对一个名叫成衍舟的杀人魔进行访谈。”谢明枫说。
“对杀人魔进行访谈?”
“你不知道啊,这成衍舟手里的人命不少啊,连你-------”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不知道你当年差点折在他的手里了,幸好有徐队,后来,你和徐队相爱了……说句开玩笑的话,这成衍舟也算是你和徐队的媒人。不过,我还是劝你,少跟他接触,他很可怕的。”
我不解地摸了摸脑袋,说:“既然他很可怕,我为何又要来做他的访谈?”
谢明枫说:“因为他很出名,很有话题度。你不知道有关他的故事可以讲上三天三夜,而且,他的粉丝很多,好多人还往监狱里给他送情书。只不过,他是真的很恐怖,杀人不眨眼,我也劝过你好几回,说干脆算了吧,但你不听,非要来看守所看他,做他的采访。”
我努力地消化着谢明枫的话,然后说:“那么,我们现在是到看守所去采访?”
谢明枫说:“对,我们已经得到杀人魔的许可,现在我们就在看守所里。”
我摇了摇头,说:“不对,我记得杀人魔是在十年前被抓的,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没被判死刑?”
谢明枫说:“那是因为五年前,某个特权机构修改了法律,取消了死刑。但我觉得这不是重点,是那个机构里的某个家伙想要得到成衍舟手里的某样东西,所以改变了成衍舟的刑罚,让成衍舟从死刑变成了无期。”
我点了点头,和他并肩走出了洗手间。我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显然跟其他的办公楼是不同的,各个楼层都有持枪的警察巡逻,推开面前的一扇玻璃门,我和谢明枫走向了看守所长的办公间,那是个神情冷硬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制服,戴着宽檐警帽,腰上的武装带上插着手铐和警棍。他面前是又长又宽的办公桌,上面没有放任何硬的或是尖的东西,桌面一尘不染,一叠书籍和待签的文件整齐地叠放着。
他听到我们的来意,不是很热情地,但是很礼貌地和我们握了手,对我们摆了摆头,说:“跟我来吧。”
我和谢明枫跟着他走过了层层的监禁门,通道内设置的预警系统开始闪烁红灯,看守所长走在我们的前面一点点,沿着单调一式的绿色走廊走着,这条走廊很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边,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皂角的味道。
这所监狱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同,两边的囚室都是厚重的铁门,并且紧锁着,铁门上有扇小窗,也是紧闭着的,尽管里面隐约传来囚犯们的荒腔走板的调子,但隔着这层结实隔音的牢门,我还是听不真切,反而不怎么害怕里面的犯人了。
“这里大多都是重刑犯,刑期都在十年以上。”看守所长说,“他们基本都很棘手,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尤其是,成衍舟,你们想要做访问的犯人。事实上,我不建议你们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