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的双目时而混沌,时而清明,下唇已被咬破了口子。

“师尊,我们暂且安全了。”陆怀鸩垂首去吻谢晏宁,好容易才将可怜的下唇从齿尖抢救了出来。

“安全了?”谢晏宁伸手勾住陆怀鸩的后颈,以额头磨蹭着陆怀鸩的侧颊,委屈巴巴地道,“怀鸩,我很是难受。”

陆怀鸩脑中轰然想起适才上官淩所言——百人,足足七日……

谢晏宁旧伤纵横,尚未彻底痊愈,根本受不住,谢晏宁肚子里的孩子更受不住。

“晏宁。”陆怀鸩伸手覆上谢晏宁的肚子,又扫了一眼那片已然潮湿的锦缎,柔声道,“抱歉,我不能抱你,更不能容许旁人抱你,为了你自己,为了宝宝,亦为了我,你忍一忍好不好?”

谢晏宁颔了颔首:“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被任何人碰触。”

言罢,他又主动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陆怀鸩担忧地回应着谢晏宁,于接吻的间隙,紧张地道:“答应我,即使难受也不准自残。”

谢晏宁抓住了最后一丝神志,道:“嗯,我答应你。”

陆怀鸩眼见谢晏宁目中清明渐散,叹了口气,才继续与谢晏宁接吻。

他在对敌中受了一身的伤,但他无暇顾及,只觉得通过接吻从谢晏宁下唇尝到的血液腥甜得教他心疼。

他深感自己之无能,他作为谢晏宁的弟子失职了,作为谢晏宁将来的娘子亦算不得贤内助。

未多久,他便沦陷于谢晏宁唇齿间了,不再多想,专心致志地亲吻着谢晏宁。

这个吻极其漫长,漫长得令陆怀鸩生出了自己已与谢晏宁抵达天荒地老的错觉。

天荒地老端的是一个美妙的词汇,使得陆怀鸩一时间忘却了他们现下的处境。

一吻罢,陆怀鸩拨开了谢晏宁附于他后颈的双手,紧接着,向后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