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眼见房间门被谢晏宁阖上了,哪里敢自己开门,方要跪于地上,求谢晏宁原谅,又乍然想起谢晏宁并不喜欢他下跪。

下跪已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了,向父亲,向老鸨,向谢晏宁。

谢晏宁之所以会动怒,说到底是因为谢晏宁将他看得太过重要了吧?

确实是他的过错。

时近午时,杨大夫端了安胎药来,见陆怀鸩满面颓色地立于房门前,心知谢晏宁与陆怀鸩应是闹别扭了。

他并非多事之人,抬手叩了叩房门,得到了谢晏宁的准许后,便推门而入了。

谢晏宁未得好眠,接过安胎药一饮而尽,顿觉口中苦涩,那个喂他吃蜜饯之人却不在他身边。

“老夫退下了。”杨大夫抬足欲走,却被谢晏宁唤住了。

他以为谢晏宁会问及陆怀鸩,未料想,竟闻得谢晏宁道:“本尊已去过河边了,河边又长出了些杂草。”

他疑惑地道:“前几日并无杂草,杂草为何突然长得这样快?是土壤中的剧毒发生了什么变化,亦或是有人动了手脚?”

“本尊暂无头绪,劳烦杨大夫快些将解药研制出来。”谢晏宁按了按太阳穴,“本尊清楚这是强人所难,但全天下除了你以及做出那剧毒之人怕是无人能研制出解药。”

“老夫领命。”杨大夫堪堪向外行了一步,却再次被谢晏宁唤住了。

“你且让怀鸩进来。”谢晏宁并非拉不下面子之人,他已消气了,理当与陆怀鸩和好。

他之前说了不少气话,但陆怀鸩乃是他心悦之人,他如何舍得作废婚约?

杨大夫出了门去,环顾四周,却不见了陆怀鸩。

他在客栈搜了一通,又问了不少人,才回到谢晏宁床榻前,禀报道:“陆公子不见了,有一食客见到陆公子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