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他早已与陆怀鸩有过鱼水之欢的缘故,他并不觉得恶心,甚至觉得倘若陆怀鸩提出要求,他可能会半推半就地应允。

他按了按太阳穴,在桌案前坐了,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声响依然持续着,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忽觉自己的双耳与双掌俱是滚烫。

他努力地镇定着心神,不知过了多久,声响戛然而止。

他堪堪松了口气,紧接而来的竟是一声细不可闻的“晏宁”。

仔细想来,他在与陆怀鸩云雨过后,耳力更加敏锐了一些,如若按照原本的耳力,他压根不可能听见先前的声响,更何况是这一声“晏宁”了。

陆怀鸩为何要在纾解过后唤他的名字?

陆怀鸩难不成心悦于他?

而他又是如何看待陆怀鸩的?

他脑中乱得一塌糊涂,尚未理清,房门已被推开了,来者正是陆怀鸩。

陆怀鸩已恢复寻常模样了,全然看不出来方才做了那等事。

他端起陆怀鸩奉上的君山银针,轻呷一口,试探着问道:“你这君山银针未免太过费时了吧?”

陆怀鸩不善撒谎,并未说明原由,仅是道:“全数是弟子的过错,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摆了摆手道:“坐下一道饮君山银针吧。”

陆怀鸩在心中责备着自己,同时揣测着谢晏宁是否发现端倪了,战战兢兢地坐下后,为自己斟了一盏君山银针,饮了一口,可惜并未尝出滋味来。

谢晏宁见陆怀鸩眉眼间满是遮掩不住的心虚与惊恐,并不打算将陆怀鸩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