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并不认为自己能受得起照顾这个词,因为他根本不是在照顾谢晏宁,他分明是在趁人之危。

谢晏宁该当将他处死才对,不然,他还将肆意地欺辱谢晏宁。

他窥了谢晏宁一眼,才道:“弟子遵命。”

他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他快要遮掩不住自己的异常了。

他出了房间去,将房门紧紧阖上后,便下楼向老板娘要了一间距谢晏宁最近的客房。

进得房间后,他咬紧了自己的唇瓣,不许自己唤出谢晏宁之名,生怕将这个名讳玷污了去。

由于被疼痛支配着的缘故,陆怀鸩一走,谢晏宁便又躺于床榻之上了。

他根本不想动弹,亦不能动弹,因为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

他正要阖上双眼,竟有些许异常的声响没入了他耳中——陆怀鸩居然在……

昨夜陆怀鸩明明……

他将右手覆于自己的肚子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倘若是陆怀鸩的恋人,他恐怕没有办法让陆怀鸩感到餍足。

——不对,陆怀鸩将会是于琬琰的恋人,他当真是糊涂了,而且他又不是断袖,他是因为不得已才妥协的。

他轻易地说服了自己,未多久,便睡了过去。

待他睁开双目,居然已过了午时。

他极是口渴,遂手指一点,令放于桌案上的茶壶倒水,然而,却没有丁点儿茶水从茶壶嘴流出来。

他又忍了一会儿,只得撑着身体勉强下了床榻,艰难地开了房门,方要唤小二哥添水,竟见陆怀鸩在一瞬间从斜对面的房间飞身至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