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怀鸩摇首拒绝,他急得委屈地瞪视着陆怀鸩,又扯开了陆怀鸩为他包扎好的双臂。

陆怀鸩见状,再次将谢晏宁的双臂包扎妥当,才不得已妥协了。

小心些,再小心些。

谢晏宁又摸了摸自己磕手的肚子,方才餍足地阖上了双目。

良久后,谢晏宁终于沉沉睡去了。

陆怀鸩垂下首去,喉结不断蠕动着,好一会儿,才抬起首来,凝望着谢晏宁。

他抬手撩开谢晏宁凌乱的额发,并轻轻地在谢晏宁眉心印下了一个吻。

而后,他将自己与谢晏宁收拾妥当,换过床单,便跪于谢晏宁床榻前了。

分明已是满目春光,生机勃勃,有细声的虫鸣在耳畔叫嚣,还有桃花香被春风送至鼻尖,地面却依然冰凉,他错觉得自己将被冻成冰人,又觉得自己决计不能冻成冰人,不然,便无法让谢晏宁出气了。

“晏宁,晏宁,晏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谢晏宁,他必须抓紧时间,将谢晏宁的模样深深地刻于心上,直到即使饮了孟婆汤,都不会忘记谢晏宁的模样。

流光容易把人抛,他尚未看够谢晏宁,已发现谢晏宁眼帘微颤。

神志一回到脑中,谢晏宁首先感知到的便是疼痛,唇瓣、脖颈、双臂,甚至连不可言说处都发疼了,他其次感知到的便是陆怀鸩的视线。

显然,他昨夜真的经历了人事,对象便是陆怀鸩。

他昨夜亦做了春梦,春梦中乃是他先主动的。

他进房间前,明明对陆怀鸩下了命令,为何陆怀鸩还进了房间来?陆怀鸩不怕死么?

对了,好像是他自己开了房门,扑入陆怀鸩怀中的,陆怀鸩仅仅是伫立于房门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