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子在他的肆虐下已全数掉落了,有些许与血液一并被他含入了口中,已辨不出原本是什么滋味了。

他连翻身都颇为吃力,仅能依仗靠近那面白光的右手,敲打着白光。

他出不去了……

那厢,陆怀鸩并未歇息,而是端坐于桌案前,今夜并无任何响动从谢晏宁房间传来。

谢晏宁应当并无异样,早已歇下了吧?

他却又在痴心妄想了。

待寻到唐阳曦,得到“相思骨”,他便求谢晏宁将他逐出师门吧?不然,他终有一日,会趁着谢晏宁神志不清,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他下定了决心,顿觉不舍,他们目前明明尚未寻到唐阳曦,亦未得到“相思骨”。

又一个时辰,沐浴过后,他上了床榻去。

甫阖上双目,不安已在他心头疯长。

谢晏宁当真已歇下了么?

他下了床榻,披上外衫,慌忙到了谢晏宁房门前,叩门道:“师尊,你可歇下了?”

一息,两息,三息……

足足过去了一盏茶,里头依旧悄然无声。

谢晏宁并非凡人,纵然已歇下了,稍有风吹草动便该清醒。

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