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非但并未阖上双目,且又吻上了陆怀鸩。

于他而言,陆怀鸩的唇瓣有着他无法抵挡的力量。

待谢晏宁昏睡过去,陆怀鸩才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哪里是被恶魔占据了神志,分明是被心魔占据了神志。

他反省了良久,确定谢晏宁已睡沉了,方才伸手将谢晏宁收拾妥当。

他又一面为自己穿着衣衫,一面仰望着天边的明月。

明月皎皎,他却是一身污秽,月光照于他身上,无辜地被他所污染了。

他慌忙垂下首去,眼尾余光扫过谢晏宁,教他情不自禁地又在谢晏宁唇上轻轻一啄。

谢晏宁这一双唇瓣,这一副身体便是他之佛国,他之极乐,似远似近,是他永远无法企及之所。

他拼命地按住了太阳穴,以便让自己混沌至仅余谢晏宁的头脑清醒些,不过并无用处。

他又欲抬掌扇自己一个巴掌,却生恐明日面颊红肿,会被谢晏宁盘问,转而掀起衣袂来,于自己的左上臂割了一刀。

痛楚袭来,他终是觉得清醒了,连带着叫嚣不止的那一处亦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背对着谢晏宁而坐,脑中旋即一切皆无。

不知不觉间,晨曦撕开夜幕,刺入了他的双目,他被逼得阖上了双目,恰是此时,他又听得谢晏宁发问道:“本尊昨日是否对你做了什么?”

谢晏宁最后的意识停留于自己扯住了陆怀鸩的衣袂,但他竟然又做了春梦。

春梦当中的他照例不要颜面地亲吻着陆怀鸩,扯落了自己与陆怀鸩的衣衫,陆怀鸩的手指甚至……

陆怀鸩似乎还问了他一个问题,好像是关于夫夫之事的。

他并没有谈过恋爱,亦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但相关的知识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