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他顿觉自己被谢晏宁的视线烫着了,立刻回过首去。
然而,谢晏宁却是用力地一扯衣袂,逼得他倒地,继而吻上了他的唇瓣。
他直欲将谢晏宁推开却不得,遂咬紧了牙关。
他瞧着在他唇上肆虐的谢晏宁,一番天人交战后,到底还是顺从于本心,一手捧着谢晏宁的后脑勺,一手扣住谢晏宁的腰身,与谢晏宁接吻。
他又觉快活,又觉伤心,时而想起于琬琰,时而想起自己厚颜无耻地跪求谢晏宁将他收作娈童的场景。
这个吻既苦涩且甜蜜,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明明日夜警告自己切勿再觊觎谢晏宁了,他明明已下定决心了,但被谢晏宁一吻,再多的警告,再多的决心皆在须臾间一溃千里。
他欲要将此归咎于谢晏宁太过会引诱他了,但又觉得分明是自己趁人之危。
百般矛盾中,他被谢晏宁松开了,谢晏宁的双目含着一汪春水,谢晏宁的唇瓣被一线银丝牵扯着,另一端便是他的唇瓣。
他后撤了些,令银丝断去,而后恭声道:“师尊,时候不早,歇息吧。”
谢晏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能看见藏于口腔中的一点嫣红,不久前才被他吸吮过。
他偏过首去,见谢晏宁毫无反应,又道:“寐善。”
谢晏宁不懂陆怀鸩是何意,指尖玩耍似地从陆怀鸩的指尖攀爬至陆怀鸩的肩头,继而向后环住了陆怀鸩的脖颈。
陆怀鸩苦思半晌,抬手直欲将谢晏宁劈晕,却在手掌触及谢晏宁的脖颈之时,颓然垂下了手。
他舍不得这么做。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甚至默念起了闲时曾经看过的佛经,起初尚有些用处,片刻后,极乐佛国,莲花檀香尽数变作了谢晏宁,修佛者最恐情障,他若是修佛者,谢晏宁便是他的情障。
反正谢晏宁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他不若及时行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