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天色,心知自己睡了不止两个时辰,当即向谢晏宁磕头谢罪:“弟子违背了师尊的命令,望师尊降罪。”

“起来。”谢晏宁瞧着陆怀鸩,又道,“你若是再动不动地磕头下跪,本尊便当真要降罪于你了。”

他还以为陆怀鸩会立刻站起身来,岂料,陆怀鸩居然额头点地:“望师尊降罪。”

这陆怀鸩……

他无可奈何,不由在心中咒骂了原身几句,陆怀鸩被原身收养实在不幸。

而后,他伸手扶起陆怀鸩:“走吧。”

陆怀鸩却是怯生生地道:“师尊不是要降罪于弟子么?”

“改日再降罪吧。”谢晏宁随口一言,待陆怀鸩站稳后,松开陆怀鸩的左臂,径自出了房间去。

谢晏宁从衣袂中取出一锭银子递予农妇,而后便施展身法向东而去。

流光斋并不在东方,而是在西方。

但若是走寻常通往流光斋的道路,他们恐怕又会被伏击,故而,谢晏宁打算绕路而行。

先向东三十里,再向南五十里,然后才往流光斋去。

由于俩人今日还未进食,经过一茶肆之时,稍微用了些吃食,又饮了水,才继续赶路。

又过一百里,他们仍是遇见了流光斋的伏兵,但这些伏兵的修为过于粗浅,弹指间,已被陆怀鸩制服了,显然流光斋并不认为他们会取道此处,仅是以防万一。

陆怀鸩不喜杀人,但还是问谢晏宁:“是否要将他们斩杀?”

谢晏宁对于杀人亦不感兴趣:“饶他们一命吧。”

日暮前,他们已至流光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