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过于苍白,他全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抬手轻拍着陆怀鸩的后背,他的鼻尖能微微触到陆怀鸩的发丝,还能嗅到淡淡的皂角味,陆怀鸩的泪水正缓缓地淌下,浸入他的左肩衣衫,几乎要将他的那片皮肉烫伤。

他亦并未听到陆怀鸩言语,他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孤雁,直觉得这孤雁像极了陆怀鸩。

便是这一霎,他希望能将这世间上最为美好的一切都奉于陆怀鸩,令陆怀鸩开怀大笑。

陆怀鸩因愤怒而生戾气,纵然将庄承祖挫骨扬灰亦无法稍减,被谢晏宁这么单纯地拥抱着,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师尊……”他哽咽着唤了一声,随即听到谢晏宁回道:“嗯,本尊在这儿。

他当然知晓谢晏宁在这儿,因为谢晏宁正抱着他,但被谢晏宁回应着,他还是觉得无比安心。

无须接吻,要是他能一直一直地被谢晏宁抱着该有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这明显是奢求。

谢晏宁绝非断袖,且谢晏宁分明对于琬琰有意。

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想被谢晏宁放开,他想永远赖于谢晏宁怀中。

他不敢回抱谢晏宁,双手展开,虚虚地圈着谢晏宁的腰身。

少时,他才觉察到自己的眼泪将谢晏宁的衣衫弄脏了,谢晏宁的衣衫皆很是名贵,并非他能赔得起的,他当即垂下手来,并从谢晏宁怀中钻了出来,跪下身去,告罪道:“弟子哭脏了师尊的衣衫,还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怔了怔,陡然意识到每每陆怀鸩下跪认错,俱是要他“降罪”,而非“恕罪”,陆怀鸩似乎从来不曾认为其该当被宽恕。

他叹息一声:“你买了梅干菜猪肉锅盔与酸菜猪肉馅饼予本尊,便当做赔罪了,本尊宽恕你了,你且起身吧。”

陆怀鸩垂着首,迟疑道:“但锅盔与馅饼远不足以弥补弟子的过错。”

谢晏宁忍不住提声道:“你要与本尊讨价还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