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堪堪落地,他竟然瞧见陆怀鸩的身形一动,片刻后,陆怀鸩到了他面前,恭敬地将馅饼奉于他。

他接过馅饼咬了一口,亦是酸菜猪肉馅的。

陆怀鸩一面吃着余下的酸菜猪肉馅饼,一面偷窥着谢晏宁,心中骤然生出了无限欢喜——他正与谢晏宁吃着同样口味的馅饼。

馅饼铺子的馅饼口味很多,除去这酸菜猪肉馅,还有纯肉馅、大葱猪肉馅、白菜猪肉馅、猪肉虾仁馅、香菇牛肉馅、豆沙馅以及红糖馅,但他却近乎于本能地选择了酸菜猪肉馅。

谢晏宁发现陆怀鸩的视线正小心翼翼地趴伏于他的唇瓣上,遂奇怪地问道:“本尊有何处不妥么?”

自己过于大胆了,竟是被谢晏宁发现了。

陆怀鸩心跳失序,摇首答道:“师尊并无一处不妥。”

他不敢再看谢晏宁,专心致志地吃着谢晏宁买予他的酸菜猪肉馅饼。

庄致远走在前头,能隐约听见俩人在他身后打情骂俏,忍不住小声骂道:“一双断袖。”

他以为俩人定然听不到,未料想,俩人皆是听了分明。

断袖?陆怀鸩倒是从未思考过自己是否断袖,但他日夜觊觎着谢晏宁,谢晏宁并非女子,他便应当是断袖吧?

而谢晏宁则是不以为然,他从未喜欢过男子,如何能算是断袖?

陆怀鸩吃罢酸菜肉馅饼,这时候,他才觉察到庄致远似乎在带着他们兜圈子,遂厉声道:“你若惜命,便勿要耍什么花样。”

庄致远心有不甘,自是不肯轻易地带俩人去见自己的父亲,见自己所为被陆怀鸩觉察了,回过首来,满面无辜地道:“本公子乃是实诚的生意人,既然答应与你们做生意了,断不会耍花样,公子莫要红口白牙污蔑于我。”

陆怀鸩不愿多费口舌:“继续走吧。”

庄致远在心中将俩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才径直带着俩人出了城去。

城外十里乃是一片坟地,到了一座坟冢前,他方才停下了脚步来,指着墓碑道:“家父已于十年前过世了,便葬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