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及劈下,尚且存活的小蜘蛛已操控着蛛丝赶至女子面前,缠住了他的洞箫。
他催动内息,洞箫当即散发出了灼眼的碧光,碧光破开新结的蛛网,进而抵上了女子的眉心。
女子哀声求道:“公子,公子,你勿要杀奴家!公子如若能饶过奴家一命,要奴家做什么,奴家都会听从。”
衬着满面的泪水,女子瞧来实在可怜,若非女子现下乃是一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自己或许会心软。
谢晏宁又质问道:“怀鸩在何处?”
“怀鸩……”女子好似正在苦思。
谢晏宁按捺着急切,等待这女子的答复,然而,却见女子的八足齐齐地朝他刺了过来。
他险险后退,这八足步步紧逼。
女子面上的泪水早已不无影无踪,硕大的身体趴在巢穴顶,气定神闲。
这八足可长可短,烈火无用,箫声亦无法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
谢晏宁而今仅能掌握原身的五成修为,对敌经验不足,更不知如何熟练地吹弹洞箫与古筝,且已是遍体鳞伤,身形不如何敏捷。
他几乎是疲于奔命,才未被其所伤。
又半盏茶,他的吐息愈发吃力。
倏然间,他的左足足踝被女子已以蛛丝勾住了,紧接着,他的身体被倒提了起来,霎时天旋地转。
须臾,他却猝然落入了一人怀中,这人的怀抱甚是温暖,透过层层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又自肌肤往四肢百骸蔓延。
“怀鸩。”他低低地唤了一声,“你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