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两息,三息……无人作答。

陆怀鸩必定还活着。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收回烈火,细细观察着,那点猩红不复见,仅有一片焦黑。

不知那红蜘蛛可是亦与小蜘蛛一般被烧作了焦黑?

他正思忖着,忽而耳侧响起了咯咯的笑声,笑声过后,一把柔媚的声音撒娇道:“公子,你是在寻奴家么?奴家在这儿。”

这把声音不再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而是从他头顶而来,他仰首望去,巢穴顶上趴着一只身子足有十丈长的红蜘蛛。

红蜘蛛长着女子的头颅,其余部分皆是蜘蛛模样。

女子细细地上了妆,着粉施黛,双唇猩红,不知是饮了人血的缘故,亦或是涂了唇脂的缘故?

她并未束发,发丝极长,悬于半空。

谢晏宁发问道:“怀鸩在何处?”

女子抿唇笑道:“当然是挖了心脏吃了。”

说话间,八足当中的一足爆长,化作人手,进而抚上了谢晏宁的面颊,她又温言软语地道:“你若想见他,不如让奴家将你的心脏也吃了吧?你们便能在奈何桥边团聚了。”

她歪着脑袋接着道:“奴家挑嘴得很,原本仅食心脏,不过奴家今日大发善心,你若是愿意,由奴家将你整个吞下亦可,其后奴家会再将你那好徒弟余下的部分也吞下,如此你们便能在奴家腹中团聚了。公子……”

她的抚摸愈加轻柔:“公子认为如何?”

“不如何。”谢晏宁利落地抬掌向女子的手腕劈去,女子急急撤回,双目泪水涟涟:“公子好生粗鲁,竟是不懂怜香惜玉。”

谢晏宁懒得与女子闲话,足尖用力,腾身而起,洞箫直逼女子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