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地上将尸身抱起,一步一步地往客栈走。
知雨已死透了,不会再流血了,但早已流出的鲜血却将她的衣衫与双手染得猩红。
谢晏宁扫了眼陆怀鸩:“你不去帮于姑娘么?”
陆怀鸩初见于琬琰,震惊于于琬琰的容貌与风骨,但而今他满心满眼俱是谢晏宁,答道:“师尊若要弟子去帮于姑娘,弟子立刻便去。”
谢晏宁淡淡地道:“由你自己定夺。”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那弟子便不去了,于姑娘并非寻常女儿家,且那知雨与于姑娘应当不止主仆之谊。”
谢晏宁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此言是为了试探陆怀鸩,而陆怀鸩的回答甚合他意。
由此可见,陆怀鸩尚未对于琬琰动心,只要陆怀鸩不对于琬琰动心,陆怀鸩便不会变成毁天灭地的反派,于琬琰与男主也一定能顺利地在一起。
陆怀鸩不知自己的回答符不符合谢晏宁的心意,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晏宁。
忽而被谢晏宁的眼尾余光一斜,他立即跪下了身去,道:“是弟子冒犯师尊了,望师尊降罪。”
原身在时,惩罚起陆怀鸩来,毫无缘由,想来陆怀鸩已习惯了。
但谢晏宁瞧着如此顺从的陆怀鸩却是气恼至极,他甚至想对陆怀鸩进行一番尊严教育,不过这是不行的。
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以左手一把提起陆怀鸩的前襟,又以右手摩挲着陆怀鸩的咽喉。
陆怀鸩清楚自己这个徒弟对于谢晏宁而言,并不紧要,若非他死乞白赖,而那日谢晏宁正巧善心大发,谢晏宁根本不会收他为徒。
即使谢晏宁出手杀了他,他都不会意外。
他阖了阖眼,被谢晏宁摩挲咽喉肌肤的感觉却是愈发鲜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