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琬琰并非蠢人,自是从陆怀鸩所言中发现了端倪,当即问道:“你与那谢晏宁是何关系?”
既然已被于琬琰觉察,陆怀鸩索性直截了当地道:“我名为陆怀鸩,谢晏宁乃是我的师尊。”
陆怀鸩并不出名,但于琬琰曾听父亲提起过,那魔尊谢晏宁有一闭门弟子,名字便是陆怀鸩。
她曾隐约听得谢晏宁唤与其同桌用膳的锦衣公子为“师尊”,想必那锦衣公子便是谢晏宁了。
魔尊谢晏宁,据闻面目狰狞,可怖至极,但那锦衣公子非但无半点狰狞,反而眉清目朗,实乃翩翩浊世佳公子。
谢晏宁人人得而诛之;至于谢晏宁这徒弟,恐怕亦不是善类吧?
她望住了陆怀鸩,登时觉得自己有眼无珠,自己竟会对“渡佛书院”的恶徒产生好感。
八百年前,围攻“渡佛书院”那一战,流光斋足足折损了一十二人,这一十二人皆是流光斋不可或缺的人才,其中俩人的流光剑法已臻化境,余下的十人亦会使流光剑法,一般而言,即便不能重创谢晏宁,至少不会全军覆没。
这一十二人之死使得流光斋在正道间地位骤降,沉寂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此父亲才会另辟蹊径,建立了流光钱庄。
她收起思绪,转而暗暗地寻找着陆怀鸩身上的破绽。
可这陆怀鸩身上竟然半点破绽也无,着实可惜。
她正思忖是是否要动手,手指堪堪放于剑柄之上,手背突然一疼。
紧接着,有一人遮住了全数的月光,继而披着一身月光落于陆怀鸩身畔。
陆怀鸩恭声道:“师尊。”
谢晏宁原本已昏睡过去了,隐约间听得于琬琰房间开门的声响,料想于琬琰怕是亦循着血腥味而去了,心下不安,睡意全无,赶了过来。
他飞身至不远处,眼见于琬琰欲要拔剑,便知不安成真了,这于琬琰必定是要不利于陆怀鸩,遂拈起了一片草叶。
虽然于琬琰绝非陆怀鸩的对手,但若是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