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黄博华拔脚往外走。

黄母惊慌地拖住儿子:“你别走,怎么办,到底怎么办,你倒是想个辙啊!”

黄博华摆了摆手:“我没辙了,你们就等着派出所来带人吧,你们都走了,我就清净了。”

“你不能不管——”黄母死命抱住儿子,不让儿子走。

黄博华暴跳道:“你叫我怎么管,你们不顾王法,打了人,打的还是国?家干部,现在要把烂摊子扔给我,我有多大本事能给你们摆平这事!”

黄母哭哭唧唧地抹着泪。

倒是铁凤,虽然害怕,虽然脸色黄一阵白一阵,虽然满眼恐慌、不知所措,但一滴眼泪也没有。

黄博华觉得屋子里闷的他喘不过气,再待下去,只怕他有要昏一次。

他急需到外面透透气。

他用力甩开母亲,打开门,拎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天空一片惨白,到处灰扑扑的,正如黄博华此时的心情。

他还是不敢相信母亲和铁凤能干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

偏偏一个敢想,一个敢干。

这要是被派出所查到家门,他全家就完了。

不但母亲和媳妇要被带走,他的工作只怕也很难干下去。

他还怎么抬头见人?

两个孩子以后怎么见人?

黄博华的脚不受控制地来到乡政府大院的办公室里。

来了以后,什么工作也不做,任何人来找他一概不理。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抽的屋子里烟火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