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松一听是至德的声音,慌忙扔下茶碗,不顾茶水全部泼了出来。
至德惊慌失措地扑进屋里,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口中仍兀自喊道:“大郎君,不好了,小越儿,小越儿——”
沈毅松听到「小越儿」的名字,浑身一激灵,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至德面前的:“小越儿怎么了?”
至德剧烈喘息:“小,小越儿,被,被人,抢走了——”
沈毅松几乎没有听完,他有一瞬间像耳鸣一样与世隔绝了,但脑中一个比响雷还震耳的声音重复地告诉他:小越儿被抢了。
不,他不能再失去小越儿。
至德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有一群人,到家里,谎骗秀姑,说酒楼里有人来送东西,秀姑开门了,开门之后,就有人把小越儿抢了。”
“已——”沈毅松的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他用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声音来,“已经被抢走了吗?”
他的声音让自己感到如此陌生。
至德闷哼着承认,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急促的奔跑,他浑身颤抖。
周衙内见两人如遭雷击的反应,一只手伏在沈毅松肩膀上:“沈兄,冷静!”
一种失去所有的恐惧和愤怒,如滔天的巨浪,疯狂地奔袭而来,把沈毅松吞噬了,他在这浪潮中感觉到天昏地暗,他快被压垮了。
但这不是被压垮的时候,他的双手揪住至德的衣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