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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爱霖那时已经三十来岁了,她从小受到的就是最高等的教育,天生善心泛滥,怎么可能舍得下丈夫死在她面前,最终也只能放弃挣扎,在夜里哭泣。

若非安准宇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个完美无缺的爱人,邬爱霖认为自己迟早会自杀十万八千回。

安亦晚和安从睿渐渐又长大了一些,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父亲的可怕,有时候邬爱霖在楼上午睡,兄弟俩在楼下玩闹稍微大声了一些,安准宇便会冷漠地捂住他们的嘴巴甩上好几个巴掌。

安亦晚是哥哥,自然会拦在安从睿前面,所以他受的伤自然也会比弟弟多得多。

等到邬爱霖午睡起来看到孩子们身上的红印问起来时,成熟一些的安亦晚自然忍不住想开口劝导母亲,可在安准宇目光凝视下瑟瑟发抖的安从睿会躲在安亦晚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一扯他的衣服后摆,害怕地发抖。

安亦晚狠不下心,只能别过脸去谎称是自己和弟弟打闹时伤到的。

他们都知道忤逆安准宇的下场,在邬爱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吃的食物只能是馊饭,经受的“父爱”只能是暴力。

邬爱霖怎么会猜不到真相,只能低下头去默默地流泪哭泣。

安准宇到了晚上便开心地买了个蛋糕回来,安亦晚作势拿了自己的那份回了房间,可转眼就“手一滑”把蛋糕从二楼扔到了后花园里。

安亦晚每天都会在半夜抱着熟睡的安从睿静静思忖着,自己要努力赚多少钱才能把妈妈和弟弟带走,逃离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

只是他还没等来赚足够钱的那一天,到了次日晚上安准宇就应酬喝醉了酒,深更半夜把邬爱霖从床上拖下来殴打。

那天他喝了很多很多,工作上也不顺心,下手肉眼可见的重。

安亦晚就捂着安从睿的眼睛和耳朵颤抖地躲在门缝边,觉察到这样下去母亲兴许会活生生被安准宇打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