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上一次实践得到的结论来看,顾逢很吃弱小可怜的天真笨蛋那一挂。
但是看过原文的越知太清楚大反派顾逢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单看着装或许会将顾逢误以为是什么沉稳大佬或者贵族绅士,只有能一字不差复述原文的越知明白,他那严谨考究的西装下藏了怎样一副丧心病狂的躯壳。
他心思诡谲多变,生杀予夺全凭心情,尤其最厌恶懦弱无能的人,在他面前哭泣与埋怨约等于自寻死路。
天真无邪与懦弱自卑可完全不是同一种概念,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呜呜呜你也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做人真的好失败……”
越知声音都变了个调,肩膀一抽一抽,声音里带着啜泣,仿佛要难过地下一秒就晕过去了。
他身材本来就瘦小,套着病号服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瘦骨伶仃的手腕可怜兮兮不敢乱动,针头刺入青紫色的血管,医用胶带贴固定住橡胶管缓缓输送液体。
顾逢将桌上的抽纸盒塞到越知怀里,那样子好像在说:你慢慢哭,不用着急。
越知抱着盒子一窒,胡乱抽了一张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痕,哭得更真情实意了。
呜咽幽泣于室内连绵不绝,时不时还伴随两句怨天尤人,越知假模假样哭了一会儿没听见边上这人有动静,用纸巾挡着大半张脸偷瞥了他一眼。
哪知道顾逢一直在看他,捏着脖子拎着人又趁机喂了两口温水。
越知手指揪来揪去,将长方形的卫生纸中间抠出来一个洞,“我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家被人砸了,我已经没有家了,呜呜呜他们还不放过我,我现在连工作也没有了,每天都,吃不饱饭……”
顾逢好像在听又好像根本没往耳朵里去,他盯着越知的手背,伸手用指尖小心碰了碰后者手腕的位置,然后向上,双手将流动着微凉液体的橡胶管收拢于掌心,以掌心的热度中和液体的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知觉得手腕处因为输液产生的细微冰凉立马就消失了。
这个举动不知道牵动了越知那处心弦,他愣愣盯着顾逢的手,一时间忘了自己后半句话打算说什么。
顾逢应该是有在听他说话,以眼神示意越知可以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