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逢坚持不开口说话,用平板打了几个字:“一小时零四十分钟。”

他没回答后一个问题。

越知很难过地眨了下眼,贝齿轻咬下唇,自责道:“都是我连累了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才好了。”

“那你想怎么样。”他打字。

越知扑闪着无辜的小眼神,晶莹细碎的辰星仿佛下一刻就能凝聚成泪珠,“你快回去吧,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我已经……已经很麻烦你了。”

——看你很碍眼呀,赶紧滚蛋吧。

顾逢稳坐不动,丝毫没被越知的“善解人意”感动到,不紧不慢打字:

“等你打完这瓶拔了针我就走。”

这一瓶才刚刚开始,越知血管又很细,吊瓶滴得很慢,这么大一瓶怎么也得滴一个多小时,他面上不显,心里却老大不愿意了。

好烦,好想让他快点滚蛋。

好想换个可以让自己玩的人来。

病房外面仿佛都没有人,医院安静到过分,只有另一侧窗外的枝桠上有被雨水冲洗过后崭新的绿叶焕然冒着生命力,风一吹便哗啦作响。

越知伸手摸到按钮,将床头调整成了一个适合的高度,又摸索着把屋子里的空调开了个暖风,滴滴滴控制着出风口全摆向了顾逢。

身体舒服了,他又有心情搭理顾逢两句了,拐着弯试验:“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你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谢谢你,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呀?”

“不能。”

超级冷淡果决的两个字一被打出来,越知心头一动,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