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孩子以后,丈夫依旧满心眼都是她,可今日在孔家老夫人那里,心里怪不顺畅的。果然作一作,这心里就妥帖了。
有滑竿不用走外路,但孔家内宅也大。
走了不少路,腿上酸乏。
往常都是谷雨或是立夏来伺候,但有老爷在的时候,揉捏的活计就轮不到她们。
王二麻子将手来回搓热,这才落在媳妇略微浮肿的小腿上,一边试着力道观察脆脆的神情,一边同她说话,“孔二夫人是严家人,她当然觉得自己娘家是好地方。
就像是外边说咱家是暴发户,投机倒把的牟利人家,难不成咱家就是了?”
庆脆脆舒缓了蹙起的眉峰,听懂他言下之意。
无非就是说严家好坏不应由街坊传道来定,不然有失偏颇。
她便觉得有些委屈。
“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听别人嚼舌根就轻信的人?
今儿孔家席面上,老祖宗的大寿诞,严家是二儿媳妇的外家,自然也在。你是不知那严老太太说的话有多难听。”
“人家说了,三叶子没个老子娘,又是长在兄嫂手底下,指不定吃了多少苛待的苦。
旁人说不可能,说咱们两口子仁善,舍得掏钱送三叶子去书院,怎会是那种人?
这是多正的话呀。
偏那老太太没牙的嘴一瘪,说咱们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王二麻子便有些不开心,“怎么是假慈悲?三叶子能活这么大,全是你的功劳,且不说银子花费,光延请名医的辛劳就是大恩情。这老太太忒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