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从灶房出来,将他眼神中的嫌弃和憎恶看得分明,顺着他视线回头,正好看见庆柳表姐那个‘娇媚’实则渗人的微笑。
夫妻两个一阵恶寒。
庆脆脆招呼人进灶上帮衬,“快别在外头了,没准过一会儿我二婶就要扯着你认女婿了。”
灶房里胡娘子在忙活焖饭,听了他们进来,客气地笑笑了,“大女婿回来了,外边水缸有燕来女婿帮衬就行,用不着你费心了。这一身好衣衫可别弄脏了。”
原本吃了三宝的百日宴,他们夫妻就要去镇上了,所以直接就换了体面的锦料衣裳。
倒是成了这屋子里最体面的人了。
不过当初买锦料子,也给娘家送了两匹。
她爹今日一身深褐色的锦衣,瞧着气派,奈何他是头一回穿这般好的衣裳,总是嫌这嫌那的,生怕被人弄脏了,一股小家子气。
庆脆脆道:“胡娘子也忙了半天了,回屋换衣裳吧,等客人们来了,到时候抱着三宝上桌,你也要一旁观礼的。”
庆贺的人知道礼数,便是说恭贺言辞都是给正头娘子的,她一个小的,孩子也不记在自己名下,看看喜庆也不赖。
胡娘子也不烦扰,谁让大姑娘送来的红礼厚重呢,那两对赤金的金手镯沉甸甸的,戴在三宝肉乎乎的白手腕上,真是越瞧越欢喜。
胡娘子刚走,过一会儿胡燕来夫妻便进来了。
她夏天说定人家,已经成亲了。
今日夫妻两个一并来贺礼,庆脆脆看她脸上笑盈盈的,当家的虽然比她年纪大一轮,但是瞧着处处体贴照顾。
这不,刚把院子里的水缸给抬满。
庆脆脆招呼丈夫和人说话,一人端了一碗甜姜水过去,“外头冷,冷地里回来,先喝上热乎乎的驱驱寒。”
胡燕来和她男人说了几句,拉了小墩子往这灶边坐好,喝光姜水,帮着择菜叶子,“我看三宝让你娘养得挺好的。好衣裳穿着,小脸蛋肉乎乎的,净跟着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