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淮栖某天死去,墓志铭上镌刻的“人生总结”一定是这迷茫的三个大字:不知道。
关于这种状态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淮栖可能精神上或者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
人是很难主动发现自己心理有缺陷的,淮栖也不例外。他宁愿自己就这样昏昏噩噩地过下去,到最后真的躺在“不知道”碑下长眠。也不愿意去找个心理医生聊聊。
要把自己压心底的私事交托给一个陌生人,简直可以要了淮栖的命。
……
他将东西和自己神态收拾正常之后,若无其事地上了陈盼安的车。
惊吓让淮栖腹中翻涌得有些难受,途中还犯了些晕车。不过他一向忍病忍得很好,最佳成绩是能骗过医生。
庭雪为迎接他准备了十分丰盛的晚饭,淮栖也不想推辞嫂子的好意。便和她一起到厨房忙活。
五只饭碗刚盛满,门口的风铃就大声吵了起来,只见风风火火闯进来俩崽子。女孩进门就喊道:“妈,哥他班主任要请爸去喝茶。”
被“点名”的陈盼安回头问她:“啊,去哪儿喝。”
“办公室!”
“……”
陈盼安还没说什么,男孩先行发作了,他像只灵活又倔强的耗子,臭着脸把书包一丢,双手插进兜里,迅速地窜进了房间。丢下满是脾气的一句“我不吃饭了,不用叫我。”
可惜少年叛逆期的威严堪堪,陈盼安只用一只手就把耗子从洞里拎了出来,顺便斥了一句:“能得你,又犯什么事了。”
恼羞的陈名潜还没来得及从他爹手里挣出来,就一眼瞥见了淮栖,怔了一下,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才吆喝的是他的妹妹庭小雅,女孩早就把淮栖身边的座位给占了,语气里有掩不住的高兴:“小淮,你是来我家吃饭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