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点头。
听见母亲说淮栖还要在他们家住着,兴奋劲让她蹦得又高了三尺,她朝陈名潜喊道:“哥,小淮要住在我们家。”
“我听见了。”陈名潜仍旧摆着臭脸,把陈盼安的手拽走之后,坐到淮栖对面扒拉自己饭碗去了。
发现淮栖比自己好使之后,陈盼安目含笑意地一撇嘴,落座,问道:“小淮不用客气……唉停,陈名潜你先别动筷,先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去办公室喝茶。”
陈名潜把米饭卤子里的青椒——反正是带着绿色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掰到了母亲的碗里,冷冰冰地说道:“这是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这小……”
庭雪摘了围裙,拿筷子往陈盼安手臂石膏上轻轻一敲,“啧”了一声,道:“食不言,等吃完饭再跟他计较也不迟。”
陈盼安只好先憋了回去,饶了斜对面的小混账一回。
每次淮栖来陈盼安家都是这样热闹的,他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会多插什么话。
他勉强地把自己的饭吃了个干净,帮忙把碗给刷了。
庭雪和他说话时总是笑着的。长辈们都这样夸过淮栖——话不多,有眼色,还听话,不扎眼的一个小孩。
饭局还算愉快,晚上陈名潜跑到他房间里“避难”,他好像很想和淮栖说话,但又拉不下面子来主动开口,坐在桌子上转着笔。好久才装得漫不经心道:“你不打游戏吗?”
“电脑和手柄在学校,没带回来。”淮栖正在写实验报告,声音透着些有气无力,问道,“你想玩吗?”
“不想玩。”陈名潜口是心非地“嘁”了一声,到淮栖旁边溜达了一圈,问他道,“你在写什么。”
“作业。”
“没趣。”陈名潜把手插进兜里,“回家乖乖写作业的行为”在有中二病的小男孩的眼里属于很不酷的,他得意道,“我爸不催我我都不写的。”
“……”淮栖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