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摇头,“太后不妨亲自问问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武后原以为婉儿会给太平辩解什么,可婉儿竟像只泥鳅一样的,问一句,滑一句,就是不正面回答武后的话。
也是,婉儿若再帮太平辩解,便是将那日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武后知道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便挥手示意婉儿退下。
婉儿退出了殿去,这个时候她的解释只为火上浇油。既然殿下来了奏疏,定然会说明缘由,她能做的,便是将那本奏疏放在最起眼的地方。
果然,武后顺手拿起第一本奏疏,便看见了太平熟悉的字迹。
“呵,原来如此。”武后看完太平的奏疏,忍不住笑了起来,“刘仁轨可不好对付,太平你小心栽在他的手里。”
武后本想帮太平一个忙,可想了想又作罢了,她忽然想看看,太平这只乳虎如何从刘仁轨手中夺下长安的军政大权?
虽说武后曾借废帝李显之名下旨令太平总理长安军政,可不管太平的奏疏也好,探子的密疏也罢,都说刘仁轨死捏着南衙禁军的兵权,以公主不懂军务为由,处处搪塞公主,迟迟不肯交接。
太平在这个时候亲自带着值卫宫中的禁军大肆操练,为的就是给自己正名,索的就是刘仁轨的兵权。
合情亦合理。
一道奏疏消解了武后心中的猜疑,武后再瞄了一眼密疏,不禁冷笑一声,把密疏递给了边上的裴氏,“烧了。”
“诺。”裴氏恭敬领命。
太平如今的身份放在那里,武后底下那些爪牙想要罗列罪证,把太平给扯下来,必须经过武后的默许,如今武后对太平一事选择毫不理会,那些爪牙琢磨之后,自然也不敢妄自行动。
夜色渐临,月亮爬上了长安宫檐,洒下满城清辉。
一辆马车赶在长安宵禁之前,进入了刘仁轨府宅所在的坊间,停在了府后的小巷口。一个少年披着大氅,从马车上匆匆走下,很快便隐没在了小巷深处。